郑毅：《宪法》民族团结义务条款的规范研究

《易传》对天人关系最经典的论述是《乾·文言》的先天而天弗违，后天而奉天时。

而在形上天德与形下人德的关系上，《易传》认为形下的人德应效法形上的天德。（《 诗经·大雅·云汉》）予惟小子，不敢替上帝命。

……其后，三苗复九黎之德，尧复育重黎之后，不忘旧者，使复典之。在内在超验观念层面，《易传》在继承重德传统的同时，通过心性关系的建构解决天人之际的问题。[5]陈来《古代宗教与伦理：儒家思想的根源》，北京：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，1996年，第3页。三是指神圣超凡超越者之天。这种天地模型表现在《易经》的卦象上就是乾坤，乾为天，坤为地，天尊地卑，乾坤定矣（《系辞上》）。

《周易正义》曰：王至大聚之时，孝德乃昭，始可谓之‘有庙矣。这里的所昭之德和所修之德均是内在超验之德，并强调从自身出发来培育内在之德，不假外求。《说文·木部》说：极，栋也。

这段文字被宋儒称为《周礼》二十字总纲。这个思想发展到《孟子》，则有民为贵，社稷次之得天下有道。《尚书·泰誓》记载周武王率诸侯观兵于孟津说：天视自我民视，天听自我民听。《周礼》现存前五官都有一段序言性质的文字：惟王建国，辨方正位，体国经野，设官分职，以为民极。

而传为古文尚书的《五子之歌》则有民惟邦本，本固邦宁之说，这是中华民本思想的源头。不过历代经学家对于民极之极的阐释仍然具有合理性，因《周礼》一书从庇护万民这个基本义出发，多层次展现了民极思想的内涵。

唐代政治家魏征强调水与舟的君民关系。民者，君之体也的君民关系说，史学家司马迁在《史记·郦生陆贾列传》中指出：王者以民人为天，而民人以食为天。第十三是六德、六行、六艺教民法。天之立君，以为民也，《周礼》设官为民思想进一步发展为立君为民之说。

这样，以为民极出自总纲，体现于六典，综合于六官官长职文，落实于三百六十职官职文。从《周礼》的设官为民到当代的为人民服务，虽跨越两千多年的历史长河，但两者的延续性、继承性和内在精神的契合度不言而喻。《大司徒》职文在地官系统仍然属于大纲性质。这四条职文显然为落实纪万民、谐万民而设。

得其民，斯得天下矣之说。成书于战国晚期的《荀子·大略篇》提出天之生民，非为君也。

什么是亟一方、四方亟？《令方彝铭》对此做了明确说明。大司徒为教官之长，但在二十六条官法职责文中，虽以教万民为中心，却以养万民为先，先养后教，养、教结合，纪、均而养，再辅之以纠，养成而教，体现了《周礼》教民思想的深刻性。

民极思想的源流和价值 民极根植于中华上古文化深厚的民本思想土壤。具体的落实见于本系统大司徒的下属各职官。《左传》说夫民，神之主也就不难理解了。民极之极，无论训中还是训为标准，都不是以为民极之极的本义，而是由本义衍生出来的引申义。而三易地法是三种质量土地的使用法，还是均万民的措施之一。而与《周礼》生民养民有关的思想也见于《管子·治篇》：凡治国之道，必先富民。

以为民极即作庇护人民的栋梁。例如，大司徒职责按照大宰八法，可以分为官法十五条，官联六条，官常三条，官刑二条。

此后学者大多以中释极，朱熹《仪礼经传通解》中录有这段经文，并以按语的形式指出极有标准之义。第十四是五礼教中法，第十五是六乐教和法。

同时，房屋为庇护之物。《诗经·商颂·殷武》说：商邑翼翼，四方之极。

《周礼》六官系统、六官职责都围绕万民问题而设计，以此来贯彻以为民极这个总纲。具体的纪、安、谐、均、纠、生万民的职责落实在六大系统三百六十职官职责中。这个解释在今天看来有些模糊。《周礼》一书的内容虽为职官编制和职官职责汇编，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《周礼》六篇就是大宰所建《六典》，或者说《周礼》相当于《周六典》。

《周礼》全书六官系统三百六十职官的活动也是围绕以上六条展开。由此不难得出人民日用饮食即人道、即仁的结论，充分肯定满足人民大众物质生活需要的正当性。

成书于战国时期的《周官》民极思想正是上古礼乐文明时代民本思想的必然产物。这个民间本抄写于秦统一文字之前，与当时通行的今文有别，《周礼》因此被视为古文。

可以说，《周礼》民极思想体现了中华传统经学积极入世、敢于担当责任的为学精神，是经世致用学术思想的最佳注解。《后汉书·樊宏传》记樊准上疏引《殷武》商邑二句作京师翼翼，四方是则。

至于第八的以十二荒政聚万民、第九的以保息六养万民、第十的以本俗六安万民，条文中就出现了聚、养、安万民，直接显示了与大宰六典中以生万民、以安万民、以纪万民的关系。可见亟是繁体字极字的初文，是本源字。意思是说商邑为天下的主心骨，犹如今天我们说北京是国家的心脏。《周礼》本名《周官》，原有六篇，西汉武帝时期由河间献王从民间征得。

唐人贾公彦疏说引《尚书·洪范》皇建有其极，指出：其有中之道，庶民于之取中。可见极的本义是房屋栋梁之栋。

因此《泰誓》又说：天矜于民。《周礼》民极思想不是古代民本思想的绝响。

即使主张霸道的《管子·霸言篇》也说：霸王之所始也，以人为本。（令方彝铭） 《班簋铭》中的亟字为名词，《毛公鼎铭》中的亟字为动词。